接下來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面高牆,上頭有數十
個凸出的地方,估計就是叫我們以攀岩的方式上去。

我望著牆發呆,實在有點不知如何做,在我旁邊倒
是有人一馬當先的爬了上去,那人的身材有些魁梧,
臉上有一道刀疤自右額橫到左頰,他注意到我的視線
,笑了下。

「不難的!爬上來吧!」那人如此道,我抓住右上
凸出的石塊,左手也穩住後,將身子撐起,有些緩慢
的爬上去,那人則在原處等我上去。

「還是做得到嘛!」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走
吧,上去了!」

我頷首,再次努力的往上爬,其實說難不難說簡單
又不簡單,反正我爬上去時只覺得手臂痠痛,額頭也
開始冒汗。

「接下來就不遠了,加油吧!」那人說著,然後順
著繩子滑下去,落地後跑了起來。

之後確實如他所說,在越過幾個障礙欄後,就抵達
終點了,我坐在地上喘了幾下,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瓶
水,抬首,那人道:「組織給的,很累吧?快喝吧。

「謝謝。」我接過水,扭開瓶蓋直接灌了起來,實
質有種重生的感覺。

我四處張望的下,發現訓練官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這麼深情的看著我是想向我告白?

見我也深情的望著他,訓練官臉色一變轉回去,這
是害羞了?

「......訓練官剛才好像要跟你說些什麼的樣子,
不過好像改變心意了。」那人又喝了一口水。

「可能想跟我告白吧。」那人嗆了一下,神情怪異
的看著我,我道:「開玩笑的。」

「......原來你會開玩笑,不過我是真的嚇到就是
了。」

「我想問一件事,」他點頭,示意可以,「為什麼
剛才在攀岩的地方的時候要鼓勵我?」

他笑了:「因為你很像孤兒院的那群孩子,一臉茫
然,不知道該怎麼做的樣子。」

「我還是生平第一次被比喻像孤兒院的孩子。」

「哈哈......你叫什麼名字?我叫雷諾,交個朋友
吧,如何?」雷諾想了想,「雖然我們的年紀有些差
距就是了......」

「我叫......」我尚未說完,背後突然感受到一股
重力,夏理趴在我的背上,呼吸急促,我將手上的水
往他的頭上澆去。

「......小伊......我要用喝的......」我把剩下
不到三分之一的水給他,他直起身,將水一次喝完。

「原來你叫小伊。」

「不......那是綽號。」我揚起一抹笑。

「那就這麼叫就行了吧,我都已經是一個大叔了,
也不用像年輕人一樣取綽號之類的了,就叫我雷諾就
行了。」

「是。」我看向夏理,他坐下後,不斷用手扇著自
己趨熱。

「我叫夏理,你好。」夏理揮了揮手。

雷諾皺起眉,沉默的思考著。

「伊!」我回首,碧雅邁著步伐走向我。

「你居然比我快。」我挑起眉,「妳一開始就在發
呆,一大半的人都跑了妳才跑,理所當然比我慢。」

碧雅歪著頭想了想,「也是。」

我看了看現場的人數,大約都到了,訓練官將右手
舉起,並吹了哨,然後我看見了幾個人匆忙的跑了過
來。

「要被逞罰了呢。」碧雅歪著頭,笑了:「說不定
會很有趣唷!」

「......對於妳的惡趣味我不予置評。」

那幾個人看到訓練官吹哨,個個蒼白著臉走到他面
前,「都做好準備了吧?通通轉過去!」

他們一轉身,訓練官立刻甩鞭重重的打在他們的腰
部,發出非常響亮的聲音,我甚至還看到他們的衣服
滲出淡淡的血跡。

幾鞭下去,幾個人都昏了過去,然後穿著白色制服
的醫療官過來把他們抬回醫療室。

第一天的訓練暫時就這麼結束了,我嘆了口氣,找
了個位置坐下,夏理跟著坐在我旁邊,我們兩人慢悠
悠吃著得來不易的晚餐。

「這裡的訓練真不是蓋的,比我家的訓練強上五十
倍差不多呢!」夏理比手劃腳說道。

「我敢說這裡的訓練絕對比任何一個人一個月的運
動量還大,而且更恐怖。」

晚餐後跟夏理道過晚安,我回到自己的房間。

我一將手放在門把上,便有個昨天晚上聽過的熟悉
聲音,「夜安,1849。」

我挑了挑眉,回過身,「夜安,諾里斯先生。」

他依舊帶著那抹虛偽的微笑,「不必那麼拘謹,叫
我諾理斯就行了。」

「嗯。」

「其實是我是想跟你談一點事,不會耽誤太久,到
我辦公室可以吧?」

「是。」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

「請坐。」他拉了張椅子坐在我面前。

「請問您是想跟我談些什麼呢?」

「嗯......該怎麼說呢,說了你可能會不高興吧,
畢竟我也不太喜歡這種方式。」

「請您儘管說。」

「不必用敬語拉,我跟你的年紀也沒差多少,反正
阿......長老會今天開了一場關於你的會議。」

「我?」我這個平凡人居然讓一群長老們為我開會
?這些人真是吃飽太閒。

「因為你的身分過於特殊,因此我們決定,」他看
著我的雙眼,道:「將你與其他因子擁有著隔開進行
訓練。」

我站起身,瞪著他,「我知道你對於這個會議結果
很不滿,但是這是為了保護其他人。」

「你們這是向外正式宣告我的身分,沒有盡到保護
我身分的責任。」

「比起你一個人,其他大多數人的性命更重要。」

我垂下眼簾,「......我明白了,隨你們吧。」

「謝謝你的配合,你可以回去休息了。」他掛起那
抹笑,虛偽的說著。

我走向大門,出門前回過頭,剛好看見他卸下虛偽
的臉,露出凍如寒霜的臉,我笑了:「告訴你,我很
討厭你虛偽的笑容,現在真實的你,好看順眼一百倍
。」

語畢,我照著自己的步調回去自己的房間。

今天還真是......爛透了。

洗完澡,躺在床上,突然有種輕鬆的感覺,好歹明
天不必跑馬拉松、不必障礙賽跑,還沒有訓練官深情
到發毛的眼神。

明天如果沒有人來叫我的話,睡到自然醒吧。我默
默的下了決定。

但任何事情都不會如你所預料的完美。

早上五點,就有個神經病不斷的拍著我的房門,然
後一直喊「1849、1849」的,我緩慢的爬起身,走到
門前,開門。

一個穿著深藍色制服的人見我開門,自顧自的講了
起來,「諾里斯大人讓我告訴你妳的訓練從十點開始
,請不要遲到。」

我看著他數秒「喔」了一聲,然後重重甩上門,神
經病,這種事是不會等七八點再講喔?

我倒在床上,卻連繼續睡的心情也沒有了。

換上制服,我一個人安靜的走在組織內,往餐廳邁
進吧。

進入餐廳,看見的是陣陣白煙,現在應該是在準備
吧?我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餐廳阿姨看見我,露出
溫暖的笑容,「這麼早起呀?」

我回給她同樣的笑顏,「是呀,你們真是辛苦,這
麼早就開始準備了。」

「沒拉,你們要吃飽才有力氣阿,加油捏!」

我頷首,沒回話,如果這麼溫暖的人知道了我的身
分,還會露出同樣的笑容、說出同樣的話嗎?

隨便的吃了從阿姨那裏得來的白稀飯,草草結束早
餐,自餐廳出來,時間還早,我決定到處看看。

按下往下的電梯,電梯門一開,裡面的幾個成員看
見我便直接舉起槍,對準我的腦門。

他顫抖著,我將槍管移開,「我只是要回去。」

「現、現在才六點,你、你怎麼、怎麼在這!」

「......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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